时间: 2024-05-17 16:27:28 | 作者: 智能重介密控
在艰苦卓绝的抗战中,中国领导敌后军民创造性地开展了形式多样的游击战争,运用游击战、破袭战、地道战、地雷战、麻雀战等多种战法,机动灵活地与敌周旋,出其不意地打击敌人,零敲碎打地消灭敌人,极大地牵制、消耗了敌人实力,让日本侵略者葬身于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。
正如所说:“八路军的方针是:‘基本的是游击战,但不放松有利条件下的运动战。’”
1937年8月22日至25日,中央在洛川冯家村召开政治局扩大会议,张闻天、、周恩来、朱德、博古、任弼时、关向应、彭德怀、、贺龙、张浩、、、等出席了会议。
在这次会议上,对于红军的军事战略方针的表述是,“独立自主的山地游击战争(包括有利条件下消灭敌人兵团与平原发展游击战争,但着重于山地)”。
对于的这个主张,与会的同志基本是赞成的,但很多人又有许多不同看法。
回忆道:“在洛川会议上讨论作战方针时,曾出现过不赞同游击战而主张打运动战的分歧意见,他(指)担心部队挺进前线后,一些同志蛮干。”
有研究者认为,在会议上完全赞成主张的,只有关向应、贺龙和几个人。朱德、周恩来、任弼时、彭德怀等,都或多或少表达了对于打运动战的强调。
朱德、周恩来、任弼时等人就提出了“运动游击战”或“游击运动战”的不同说法。一些同志更多地强调红军要配合多打大仗。
作为直接指挥作战的八路军指挥员,彭德怀的想法为格外的注意。据彭德怀回忆,在洛川会议上,他就作战等问题同进行了个别交谈。彭德怀认为,红军的游击战与运动战有不可分割的关系,所以他建议在“独立自主山地游击战”后面加上“不放弃有利条件下的运动战”。彭德怀后来回忆当时的情景时说:“由于这一句是我加的,我也就是记得这一句。在一个时期中,运动游击战或者游击运动战,把两个概念主次不分地混淆起来。”
运动游击战、游击运动战,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区别,然而,是更多地强调运动战,还是更多地强调游击战,其实是有重要不同的。后来就曾一针见血地指出,这里最重要的区别是:集中兵力打仗,还是分散兵力做群众工作。“集中打仗则不能做群众工作,做群众工作则不能集中打仗,二者则不能并举。然而只有分散做群众工作,才是决定地制胜敌人、援助友军的独一无二的办法,集中打仗在目前是毫无结果之可言的。”
由于红军出兵在即,会议对游击战战略方针没有来得及进行更深入的讨论。洛川会议确定的军事战略方针,其实就是一种折衷的产物。
为了在组织上确保党对八路军的绝对领导,8月29日,决定成立中央军事委员会分会(后通称华北军分会),负责华北八路军的作战指挥,以朱德为书记,彭德怀为副书记,任弼时为秘书长。
尽管洛川会议确定了八路军的军事战略方针,但思想上并未真正统一,很多同志的认识仍然是模糊的。因此,在八路军开赴前线后,对前线指挥员能否贯彻“独立自主的山地游击战”,并不放心。为了提醒前方指挥作战的领导人,在9月下旬连续5次致电华北军分会。
根据的指示精神,率八路军总部抵达太原的朱德于9月25日同彭德怀等人发布训令,要求各部队“立即动员群众,组织群众,广泛的开展游击战争,使敌陷入我群众和游击战争的围困中,断绝其后方运输,增加敌人之恐慌和疲惫,分散敌人兵力。”
看了这个训令,深感欣慰,立即于次日电告八路军各师领导人:9月25日八路军总部部署方针的训令“是完全正确的,各级领导同志应提起百倍的毅力,坚决为这一训令的一切方针而斗争”。
然而,就是在9月25日发生的一件大事,让前方的同志们意见又出现了分歧。
9月25日晨,、率八路军115师主力向正在开进的日军板垣师团一部及辎重部队发起突袭,以伤亡600余人的代价歼灭日军1000余人,缴获大批军械物资。这是一场典型的运动战。平型关之战,八路军虽付出了不小的牺牲,但给全国带来了华北战场上第一个振奋人心的胜利。
作为战场的直接指挥员,对于平型关大捷的认识是比较清醒的。他后来撰文指出:“我军(指八路军)在目前兵力技术条件下,基本上应以在敌后袭击其后路为主。断敌后路是我们阻敌前进争取持久的最好的方法,如经常集中大的兵力与敌作运动战,是不适宜的。”
但同时,平型关战斗的胜利使得华北军分会的领导同志受到极大鼓舞,他们在交流意见时认为:“‘日本皇军不可战胜’是神话。如果八路军经常有二十万,有蒋介石嫡系军的装备,再附加炮兵,军依险防守,我军机动作战,灵活打击敌人,把群众发动起来参加抗日斗争,山西是难以打进来的。”
这个时候,以为书记的中央北方局和华北军分会对山西战局的看法也存在分歧。据回忆:“少奇同志认为,在强敌面前华北早晚要沦陷,我们仍旧是抓住时机到处去发展游击队,发动群众建立政权为好。恩来同志认为应当照顾统一战线,任弼时同志则说少奇同志是‘民族失败主义’。”
回忆说:“1937年10月8日,华北军分会发出一本小册子《对目前华北战争形势与我军任务的指示》,是由任弼时起草的,就把这种分歧写了进去,说:‘必须反对民族失败主义情绪与认为华北局势无法挽救的宿命论。’毛主席看到这些话很不高兴,因为他的想法同少奇同志比较接近,10月17日,他同张闻天致电前方,说:‘军分会10月8日指示文件有原则错误,望停止传达。’”
对华北军分会这个指示,任弼时后来在延安整风时承认,他们当时“对进步估计过高”,对“自己力量估计太大”,本质是“轻敌”。
后来的战事发展证明,华北军分会对于形势的估计的确是错误的。11月8日太原失陷,华北正面战场迅速崩溃。在给朱德等人的电报中指出:太原失守后,华北正规战争阶段基本结束,游击战争阶段开始,这一阶段游击战争将以八路军为主体。
正当八路军各部队按照中央指示,全面转入敌后游击战争的时候,驻共产国际代表团团长王明从苏联回到国内。
1937年12月9日至14日,中央为了听取共产国际的指示和总结党的工作,在延安召开了中央政治局会议,史称“十二月会议”。王明在会上作了题为《如何继续全国抗战与争取抗战胜利呢?》的报告,对洛川会议以来中央采取的一系列方针政策提出了批评。
在“十二月会议”上,王明提出的最著名主张就是 “一切经过统一战线”。此外,他还轻视游击战的作用,主张八路军要打运动战,成为全国打胜仗的模范。
由于王明说他传达的是共产国际的指示,因此有些与会者受其影响,对八路军独立自主的山地游击战的战略方针提出了批评,认为八路军机械地进行山地游击战而不采用运动战是不对的。在会议上,一时处于少数派的地位。
1938年2月27日至3月1日,中央召开政治局会议,即“三月会议”,王明继续坚持他在“十二月会议”上提出的观点,附和“统一军令”的主张,竟然提出包括八路军、新四军在内的各抗日军队都要确定和普遍实行以运动战为主、配合以阵地战、辅之以游击战的战略方针。
事实上,就此时华北战场全局情况而言,八路军各部队已深入敌后发动游击战争,游击战已成为对日作战的主要形式,王明的主张在实践中并没有造成多少直接影响。至1938年春,八路军已先后创建了晋察冀、晋西北、晋西南、晋冀豫等抗日根据地。
4月21日,与张闻天等发出《关于平原游击战的指示》,指出:“根据抗战以来的经验……坚持平原地区的游击战争,也是可能的。”
关于发展平原游击战争思想的提出,使我军独立自主游击战战略方针的内涵更丰富,也更为完善。
1938年5月,发表了《抗日游击战争的战略问题》和《论持久战》,对于怎么样开展敌后抗日游击战争问题,进行了深入浅出的阐述。
1938年七八月间,驻共产国际代表王稼祥带着共产国际的新指示回到延安。9月14日至27日,中央召开政治局会议,王稼祥传达共产国际指示,一是肯定了“中央的政治路线是正确的”,二是传达了“应该支持同志为中国的领导人,他是在实际斗争中锻炼出来的领袖。其他的人如王明,不要再争吵了”。
1938年9月29日至11月6日,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六届六中全会在延安召开,在党内的领导地位最终确立,他的军事路线也得到全党全军的拥护。
为此,曾作过这样的评价:“六中全会以前虽然有些著作,如《论持久战》,但是如果没有共产国际指示,六中全会还是很难处理问题的。”
彭德怀则在会上发言时由衷地说:“领袖是长期斗争经验总结的,是长期斗争中产生的。的领导地位是由正确的领导取得的。”
于1938年11月在《战争与战略问题》一文中指出:“这一转变关系于整个抗日战争的坚持、发展和胜利,关系于中国的前途非常之大,只要想一想抗日游击战争在中国民族解放命运上的历史意义,就会知道的。”
在粉碎日寇“驻屯清剿”的斗争中,冀中人民的天才创造——地道战,大显神威。
冀中全区到底有多少地道,难于作出确切的回答,但有一个数字可以说明其规模的雄伟——仅1944下半年以后就挖了近一万多里长。地道战的高度发展,使我军在敌碉林立、路沟如网的平原上,到处都有巩固的后方。小型工厂、医院、报社、印刷所、电台、仓库都有了稳妥的工作场所。这样,既利于小分队活动打击敌人,也利于较大的部队集结隐蔽突然歼敌;既利于防御,也利于进攻。敌攻我一村,各村即予以支援,展开“村落连环战”,陷敌于层层包围之中。还可以依托四通八达的野外地道封锁敌人的岗楼据点,实行“堵门伏击”。
饱尝地道战苦头的日寇,企图以优势的兵力和装备,焚毁我村庄,捣毁我地道。结果还是碰得头破血流。我十分区部队在霸县米家务的地道战中,抗击了日军一个大队和伪军一个团的进攻,从村外打到村内,从房顶打到院内,从院内打到地道,又忽然从地道跳出给敌突袭。使敌人攻无目标,战无对阵,一个个地被打倒,却摸不清子弹从哪里打来。天黑后,日军大队撤出村外,村里只留下伪军,企图第二天再寻计破坏地道,消灭我军。岂料我军乘夜把伪军团团围住,一阵猛攻,像秋风扫落叶似地把伪军歼灭大半。
(据《星火燎原》,作者在抗日战争后期担任冀中军区司令员。标题为编者所加,此处有删节)
民兵最主要的战术是地雷战。开始民兵武器极少,为了打击敌人,民兵只好发挥自己天才,研究创造各种自己能用的武器。
1940年春反“扫荡”中,冀中安国东赵、西寇两村民兵,偶尔把几个破手榴弹埋入地下,敌至,用线拉火,炸死两个敌人,民兵欢喜若狂。此后各地仿效,进一步利用废铁壶、瓷瓶子和罐头盒装上炮药,做成简单爆炸物。复经研究与训练,进而学制炸药,并动员铸农具的翻砂工人,学铸铁地雷,从此地雷制成,爆炸运动开展起来。现在各地民兵有自己的地雷厂,人人都有熟练的爆炸技术,只要敌人到来,路上、田边、广场、草坪、山上、河里或是村内、村外、房上、门口、炕上、灶内、马槽、鸡窝,甚至用具上、粮食里、柴草里、水井里以及地洞地道中,无处不是民兵安放地雷的地方。
以爆炸英雄李勇为例,1943年5月反“扫荡”中,敌一股700余经党城窜阜平,沿沙河归巢五台,经五丈湾(李勇家乡)。李勇巧布地雷阵与步枪配合,伺敌到达,以步枪乱敌队,敌踏响第一雷,敌向旁道隐蔽又踏响第二雷,因而敌不敢走大道,绕道前进又踏响第三、第四等雷,十分钟内连打带炸敌死伤36名。从此北岳区提出:“向爆炸英雄李勇学习”的口号,爆炸运动进一步开展起来。
而且各地创造许多惊人的巧妙方法:阜平民兵贾××在路旁设一草人,上写:“小伙子真是壮,站在大道上,有人敢动我,坚决要抵抗”。敌见状大怒,拨动草人,被炸而死。
1938年5月,在《抗日游击战争的战略问题》中提出了游击战争在中国抗战中的战略地位问题。与抗日持久战紧密关联,指出,在中国大而弱、日本小而强的情况下敌人可以占地甚广,却在占领地留下了很多空虚的地方,“因此抗日游击战争就主要地不是在内线配合正规军的战役作战,而是在外线单独作战;并且由于中国的进步,就是说有领导的坚强的军队和广大的人民群众存在,因此抗日游击战争就不是小规模的,而是大规模的;于是战略防御和战略进攻等等全套的东西都发生了。”
认为,“中国抗日的游击战争,就从战术范围跑了出来向战略敲门,要求把游击战争的问题放在战略的观点上加以考察。”还具体地分析了游击战的战略内容、游击战与正规战的配合、建立抗日根据地、游击战争的战略防御和战略进攻等问题。正是在这样的战略思想指导下,领导的军队在敌后广泛展开游击战争,在中国抗日战争中发挥了巨大的战略作用。
破袭战、伏击战、地道战、地雷战、麻雀战等作战形式。虽然作战规模不大,却把敌人陷入到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。游击战延绵不断地广泛展开,起到了消耗与消灭敌人并同时壮大自己的作用,进而达到在持久战中逐渐改变敌我力量对比,最终向敌人发起反攻并战胜敌人的目的。由此可见,从战略的角度来看,敌后战场和正面战场一样,也是中国抗日战争的主战场。